聊北上空的安全网（8）——记路局劳模、济南供电段聊城北网工区工长杜英国作者：王丽萍病房中的幸福时光杜嘉文穿着粉红色的毛衣裙、灰色打底毛裤、带红色小熊图案的小黑皮靴，马尾辫一翘医院护士值班室走来。她轻轻推开值班室的门，笑着扮个鬼脸，还没说话，就听值班的护士说：“小嘉文啊，要换输液瓶？”杜嘉文摇摇头说：“输液瓶我刚刚给妈妈的换了，爸爸的还要过一会。”"那什么事啊？"阿姨，明天是元宵节，我想请你帮我买一个红灯笼，挂在爸爸妈妈的病房里。医院住院部四楼12号病房，住着一对特殊的病人，男病号是杜英国，杜嘉文的爸爸，女病号是李新锋，杜嘉文的妈妈。年2月12日，正月初五，李新锋下楼时，突然感到左腿疼痛的无法支撑，歪倒在了地上，杜英医院。早在半年前李新锋就头皮发麻，视力模糊，自己医院检查，无果，心里总是不踏实，就一直想着跟杜英国商量一下，能不能抽个时间去济南或北京查一下，然而，自己竟找不到与杜英国说这事的合适机会。说这话好像有些夸张，但事实真的确实如此。李新锋是聊城车务段货运车间的货运员，班制是上24歇48的大三班，她上班的这一天肯定是见不到面的，打电话呢？嗨，别提打电话了，李新锋有时间时，往往杜英国忙着，要么是在线路上忙着无法接听，要么就是开着工前会、工后会，或忙着其他的事，最多就是匆匆几句要紧的话结束；杜英国偶尔打个电话过来，李新锋还在忙着给货主办理手续，货物名称、性质、到达站点，绝对不能马虎分神，这二人哪里会有聊“闲事”的机会。但李新锋当班这天的下午四点半，无论多忙，她必须给杜英国打电话，来确定下午他能否正点下班去接孩子，若不能，她好提前找人帮忙接。李新锋得到的答复经常是“说不准”。不过有时明知道是“说不准”，她也要打个电话，一天了，不通个电话心里就不踏实，还好有这么个合理的借口。李新锋下班交完班到家，一般是在十点多点。进家门，门口横七竖八的拖鞋，餐桌上摆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、床上堆成一堆的被褥、厨房里自己头天上班时忘记捎走的垃圾还摆在那里，果盘里黑了的香蕉、腐烂了一半的苹果……她放下背包开始收拾屋子。上了一夜的班，午饭后困得睁不开眼，需要补个觉。下午买菜，接孩子，准备丰盛的晚餐，等杜英国回来，而杜英国经常9点以后才回家，一家三口两三个星期不在一起吃顿饭，是常事。就算是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，杜英国的电话也是不断，一会是伐树联系磨刀的事，一会又是安排调整班次的事，还有工区食堂做饭的事，甚至同事两口子吵架要闹离婚，双方的父母都打来电话与他交流，李新锋和孩子的饭吃完了，他的电话还没结束。结婚这么多年来，李新锋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，家里大到房子装修，小到维修马桶水笼头，她从不指望杜英国，同事都说她已经是个“汉子”了。正月初四杜英国值班，第二天一早下班。李新锋初五这天正好下班。回到家十点多，杜英国还没回来，她忘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，高兴地开始准备午饭，心想今天一家人应该团聚一下了吧。没想到下楼到姨妈家去接孩子时，自己竟倒在了电梯里。经CT检查，初步诊断为：短暂性脑缺血发作。安顿好李新锋在病房躺下后，一头大汗的杜英国突然腰疼无法行动，医院做了检查：腰椎间盘突出3mm。医生说若再不及时治疗，就有瘫痪的危险。就这样，杜英国、李新锋同医院的12号病房里。杜英国的腰椎病已经十几年了，一到劳累过度时就会犯病，他就到小区的按摩诊所去按摩一下，再吃点药就过去了，今年春运以来，他的腰几乎天天在痛，医生早就建议他住院治疗，他说等忙过这一阵再说。这句话，跟医生说过很多次了。春运结束，就是春检，春检结束就是集中修，接下来防洪、暑运……除去生产，还有班组里50多名职工吃喝拉撒睡，哪一样他不得操心？就说今天早上，8点多交完班按理他可以回家了，食堂的厨师来找他说，昨天的煤气没送来，中午做饭可能不够用了。他就忙着联系送煤气，九点多，煤气好不容易到位，刚想走出工区大门，家在徐州的通勤职工江苏打电话来求助，说他的车晚点，没有赶上原来换乘的那趟车，自己到聊城站后能不能让工区的车接他一下？因班组远离市区，这些通勤职工，平时都是在一个固定车次，工区派车接送，江苏的车晚点，就只好另想办法。杜英国接了电话就说，你等着，我去接你，一会就到。班组31名外地通勤职工，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，不管是白天晚上，也不管是雨天、雪天，杜英国总是一句话：你等着，我去接你，一会就到。接回江苏，杜英国又跑到食堂，叮嘱厨师说，大过年的，炒菜多放点油。见厨师一人在摘菜，就想着帮帮灶，接到了李新锋晕倒的电话。生病住院应是不幸的，然而对于杜嘉文和李新锋来说又是幸福的。从2月12医院，到2月25日出院，这满满的13天里，病房里一直充满着一家三口人的说笑声。这是李新锋与杜英国结婚15年来，与他朝夕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；这也是杜嘉文记忆以来，与爸爸妈妈一起呆着的最长的时间。杜嘉文，这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快乐得像个天使，每天负责给爸爸妈妈去打饭、打水、洗水果等。其实住院后三四天，李新锋和杜英国都可以下床活动了，但杜嘉文却坚持自己来照顾爸爸妈妈。杜嘉文还学会了给输液瓶口消毒、更换输液瓶，减少了护士来回跑的次数。她还天真地对护士说：“再过几天我就会扎针、起针了，阿姨你就不用来回跑了。”那架势，似乎希望爸爸妈妈长久地住下去。杜嘉文要听写字词，就趴在妈妈的病床上写，让爸爸在背后念，爸爸普通话不标准，经常发错音，引来娘俩咯咯的笑声。杜嘉文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说：“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幸福的时光！”在爸爸妈妈的病床间，加了一张窄小的折叠床，晚上，杜嘉文就睡在爸爸妈妈中间，睡梦中，粉嫩的小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微笑。看着可爱的女儿，李新锋跟杜英国唠叨着日里的一些家常。隔着输液的架子，隔着女儿的折叠床，李新锋望着杜英国，杜英国望着李新锋，这样的场景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，要不是还输着液，李新锋真想依偎到杜英国的怀里；要不是自己腰疼动不了，杜英国真想抱抱自己的妻子。嘴一向笨拙的杜英国不自由说出一句：“老婆，你辛苦了！等……”杜英国说到这儿，就卡住了，没有再说下去。等什么？等到什么时候做什么？杜英国似乎许不起这个承诺。李新锋完全明白老公的意思，等到什么时候好好补偿她，等到什么时候让她好好歇歇，等到什么时候……然她不需要，只要老公孩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，苦和累又算得了什么？李新锋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看着老公温暖地笑了。夜静悄悄的，外面似是起风了。李新锋警觉地说，不会下雨吧？李新锋说她和女儿最怕打雷下雨。女儿上二年级时，老师让同学们都介绍自己的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？杜嘉文说她的爸爸是爬杆子的，说着还做了个攀爬的动作。老师同学都逗笑了，杜嘉文也跟着笑。窗外突然狂风大作，接着电闪雷鸣，下起大雨。杜嘉文的笑容嘎然凝固在脸上，泪水一下子涌出了眼睛。老师不明白缘由，以为杜嘉文被雷声吓着了，安慰一下就过去了，其实老师哪里知道杜嘉文的心事。是在去年的这个季节里，夜里十点多，窗外也是这样突然雷雨交加起来。杜英国的手机骤然响起，他一边打电话，一边换衣服，草草给睡着的杜嘉文留下一个字条后冲进了夜色里。那晚，李新锋值班，家里只有六岁的杜嘉文一人。李新锋得知杜英国去抢险了，就打电话让姨妈来家里照顾孩子。姨妈来到他们家时，杜嘉文正赤着脚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哭喊。从此，一到下雨雪天，尤其晚上，杜嘉文就显得格外不安。吃过元宵，杜嘉文把红红的灯笼挂在头上方的输液架上，她看看左边的爸爸，再看看右边的妈妈，从被窝里伸出两只小胳膊，伸了个懒腰，甜甜地笑着说：“哎呀，真幸福啊！天上下刀子我都不怕了。”未完待续......王丽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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